921兩週之後,一切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時鐘上的分針繼續走動,時針按著不同時間指著不同方向,除了日期不對之外,921彷彿從未發生。
一大早整個學校鬧哄哄,所有人都忙著清理教室,同時也忙著收集散落在各地的同學們。
「麟,早阿」蔚熱情的跟我打招呼,接著更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
「早阿…,快…快….快放手…」好不容易逃過一場天災,卻差躲不過人禍,忍不住白了蔚一眼。
「你的眼神要殺人啦!幹麼這麼兇」
看著蔚滿臉遺問的看著我,害我當場就想讓他知道滿天星的感覺。
「你吃大便阿,火氣這麼大」蔚彷彿還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繼續挑釁我。
「現在你讓我掐脖子試看看,看你會不會……」沒等我說完,蔚又給我一個擁抱。
「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看到你沒事,一時高興忘了控制力量嘛」
我心想:這傢伙的字典理該不會沒有道歉或是對不起這兩個詞彙,連個道歉都沒有,我真是倒八輩子的霉,勿交損友。
「聽說再過幾天,學校要暫時搬到別的地方去,你知道嗎?」
這消息我哪知道,又不像蔚的媽媽就是學校職員,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學校搬遷的原因,但不可置否的是悵然若失的心情,畢竟都在這裡待了兩年,那種熟悉的感情並不是說放就能放下。
「你知道要搬去哪嗎?」
「我媽沒告訴我,但應該在附近,總不可能叫我們搬到很遠的地方上課吧!」
朝會升旗的時間,學務主任宣佈我們將在兩週後搬遷到東勢高工後面的國小預定地上課,除了國三生因為綜合大樓尚能使用,再不影響升學準備的情況下,另外安排時間遷移。
好像有更多時間跟學校告別了,我心理這麼想著。
「欸」芳儀輕輕拍我的肩膀。
「要搬家欸,不知道好不好玩?」芳儀說。
「好玩?」雖然課桌椅不用搬,但是想到教室後面那一排鐵櫃,頭跟手都不自覺痛了起來。
「對阿,你不覺得聽起來很像遠足嗎?大家整隊從學校出發,然後走到目的地」芳儀忍不住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副美麗的景象。
本週三開始,慈濟功德會得義工會進住學校,幫助在這次地震之後,家裡有困難的同學,另外各班班長朝會後到學務處集合,聽取各班肩頸暗模的時間表,若同學有個別需要,可以在下課時間個別去排隊。
「哇!還有按摩」
「拜託那不是給你這種大小姐服務」
「誰說我不需要,我差點死在參考書堆裡」芳儀抗議的說道。
「那正好,可以少一個競爭對手」蔚突然插嘴。
蔚才說完,就惹得班上同學哈哈大笑,都忘了現在是朝會時間。
笑什麼?待會三年一班留下,其他各班由班長帶回。
「都你啦」芳儀白了蔚一眼。
「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又不是在當兵,真不懂老師這麼堅持一口令一動作的原因是什麼。
儘管心裡頗有為詞,但自知理虧我們還是繃緊神經,聽取老師的口令。
「接下來,我們來點不一樣的口令,幫助大家集中精神,待會我喊1是立正,2是稍息,3是向左轉,4是向右轉,5向後轉,全班都做對,才可以回教室」老師才剛說完,馬上哀鴻遍野。
「老師,你在開玩笑嗎?」班長說。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1」
隨著老師震天一吼,大家頓時收起散漫的情緒,紛紛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專注於接下來的口令。
剛開始有些同學沒能將口令轉換成數字,直到第10個口令之後,大家的動作越來越整齊劃一,老師也停下來告訴我們。雖然我們是A段班的學生,資質都不錯,但是聯考要得不是資質,而是持之以恆的努力,不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人,往往都是輸家。
「希望你們從現在開始,把「紀律」當成座右銘,時時提醒自己」
雖然不知道大家在想什麼,但經過這次地震,我好像越來越難把課業擺在第一位,總覺得有其他東西更值得我去珍惜。